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夺妻(软骨香)第65节(1 / 2)





  “你这孩子,你胡说什么呢!”

  柳二太太一看气氛不妙,张太太和月容皆是疑问目光看向自己,忙开口解释,

  “我的意思是,出了门的闺女就是男方家的人,不再和柳家有关系。”

  “让她自己说。”

  游廊外,浑厚男音中气十足,俨然也是听到这句。

  月容抬头,见打头的是方才和自己在假山见面的顾知山,他旁边立着位家常半旧衣裳,桃花眼和自己一模一样,虽是年约四五十,可脊背挺直,行动间俊朗气质十足,正是张太傅。

  身后,还跟着两位年纪不大的少爷,一位她见过,肆意张扬,是那位说是骂了她,送上所有私房钱赔罪的张二少爷,至于旁边那位,锦袍华服,墨玉发冠束起黑发,面容严苛肃杀,面皮发黑,俨然是边疆历练过的,应该是张家大少爷。

  柳二叔则是抱着柳岩礼,在最后面。五六岁白胖胖的小丸子最是活泼开朗的时候,手中拿着九连环在拉扯,见到月容,并不似回门那日就扑过来。

  他年纪小,几个月不见,已经不大记得自己还有个大姐姐。

  一行人也不知在游廊外站了多久,她们竟然没有发现。

  张太太带月容一一和男人们见了礼,一一是大哥二哥各个都拜过。婆子们拿来屏风隔开里外两间,柳岩礼黑葡萄似的一双眼紧紧跟着月容,似是想起了她,挣扎下地就要过去,

  “爹,我要和大姐玩去!”

  张太太并不迁怒他,家里许久未有这般年纪的小孩子,自然欢喜,让婆子们准备了酸梅青柑橘给他,而后才看向跪在地上的柳妍丽,问道,

  “你继续说,月容不是你们家的孩子,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柳二叔眼底闪过几分不自在,开口解释道,

  “月容是我大哥的孩子,她小孩子做错事胡说八道,你们莫听她的!”

  柳二太太也赔笑,“就是,就是。她信口开河,没有一句准话,信不得的,信不得。”

  越是这样,张太太越发觉得蹊跷。见月容抱着柳岩礼吃糖渍青梅,小娃娃吃的口水直流,耐心的拿帕子擦去他嘴角糖渍,轻声哄道,

  “换个山楂糕好不好,也是酸酸甜甜的。你牙齿小,咬不动这个,听姐姐的话,咱不吃了哈。”

  岩礼乖巧松开,任由月容放了个晶莹剔透的山楂糕在手中,小白牙顿时又啃起来。月容则是在一旁,温柔照看他。

  这般温柔体贴,乖巧懂事的模样,如果真是她的囡囡…

  闭眼,张太太完全不顾贵妇的体面,指着柳妍丽,咄咄逼问,“你偷拿了东西,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柳妍丽恨不能蜷缩起来,找个地缝钻下去。今日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爹娘一直在身后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宛如耳鸣,什么都听不见。

  可眼下自己被张太太逼问,没有一个人肯帮她说话。

  月容见张太太情绪突然崩溃,虽然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怎么柳妍丽随口说了一句,她不是柳家所生,便如此激动。

  轻抬脚步上前,走到张太太身前,柔声安慰她,“我明白伯母是为我好,我们两个从小玩笑说到大,她常说这样的话,我一开始还听了还难受,后来想着我果然不是二叔二婶亲生的,我是我爹娘亲生的,是她的堂姐。她说这话,倒也说的过去!”

  这话一出,柳妍丽冷笑出声,抬头,见爹娘还在附和月容所说,都是说些什么小孩子玩闹之类的话。

  “你真的不是我们柳家的孩子。”

  直视柳月容,眼中是压不住的嫉妒,“我大伯娘是娼妓,娼妓根本就生不了孩子的,你是大伯父,不知从哪里抱来哄伯母开心的孩子。”

  一句一句,每个字,月容分开都认的,可结合在一起,她是一句都听不明白。

  什么叫,她不是柳家的孩子…

  她就是爹娘所生啊,爹爹是青州知州,最是擅长青描书画,娘亲性格和善,生的纤弱貌美,闲时便在院内绣花做鞋,爹爹在一旁教她读书认字,气氛和乐融融。

  那么疼爱自己的爹娘,她想吃芙蓉糕,爹爹都会买一个厨子回家。

  “你胡说!你嫉妒我,你胡说!”

  月容不敢置信,抬头,去看一侧的柳二叔和二婶娘,“她在胡说,对不对?”

  一个避开目光,一个上前扑在柳妍丽身上撕打她,“你从哪里听来的,我从来不和你说过,你从哪里听来的?!”

  柳岩礼不过四五岁,听见娘亲嚎啕哭声也不由随之嚎啕大哭,扔了吃的正香的山楂糕,扒着椅子去找柳二太太,

  “娘,我要娘!”

  哭喊声乱成一团,外间婆子丫鬟无一个敢动弹。

  倒是顾知山,见月容一脸伤心欲绝,不能置信的模样,耳畔妇人哭喊声混合小娃娃的高声,让他更是心揪成一团。

  更何况,想起张家丢失的那个女儿,又见柳二叔如此心虚模样,还有什么不明了的。

  只怕月容真不是柳家所生,当年不知什么缘故,柳道南抹去她生平记录,竟是连镇远军这样的精锐,包括他自己,亲自去青州查探柳道南之死,也毫无破绽。

  起身,提起哭号的男娃娃扔到柳二太太怀里,两人都止住哭声,一个忙去哄儿子,一个则是有了依靠。

  柳妍丽压不住嘲讽,她才被亲娘看重不到一刻钟,弟弟来了,便又夺走了她的娘。

  张太太眼泪更是噼里啪啦的掉,她此刻哪里还有半点儿贵妇的体面。一双明亮的丹凤眼,看着月容,想靠近又不敢,瑟缩着双手,而后捏紧拳头。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张太太拿帕子擦干眼角泪意,那里□□仍然是泛着红血丝,声音嘶哑,问向一侧哄着柳岩礼的柳二太太,问她,“你家大哥抱月容回来的时候,她穿的是什么衣服?当时身上的首饰佩华可都还在。”

  “这么些年了,谁还记得那个。”

  黄二太太哄柳岩礼不再哭,又见柳妍丽揭穿事情,再也瞒不住,也不再瞒忙着圆回去,直接回道,

  “实在不瞒您,当年我们也不太清楚具体的事情,当年老太太老太爷都在,因不喜欢我那大嫂子,从不许他们迈入京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