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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1 / 2)





  等他们终于到了西北,他却没时间陪她,把她一个人丢在队里,照片上的花海、天空、美食,都不是他陪她去的。

  她一句抱怨都不曾有。

  她会鼓起勇气,在幕天席地中和他接吻;和他说幼时那些不那么美好的记忆,会反过来安慰他;会偷偷在房间里挂上长寿村的木牌。

  陪盛星上综艺,大概是江予迟做过的最不符合他个性的事。他不喜欢镜头,不喜欢私人领域被侵犯,不喜欢盛星只在他面前有的娇慵显露于人前。

  可和她在一起,这些所有的不喜欢都被他忘却。

  江予迟想起那页写满他名字的纸;想起在那间幽暗的影音室里,升腾的温度,蚀骨销魂的感觉令人头皮发麻;想起在西港,她为了让他快点回家,等着烈日,追着羊到处跑,害怕地去挤/奶;想起临去西北前的那一天。

  那一天,大抵是江予迟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天。

  他是知道失去的感觉的。他失去过和盛星相处的十年光景,失去过大哥,失去过队友,但从没失去过盛星。

  他忽而又不知道失去的感觉了。

  或许是生命流逝,或许是世界黯淡无光。

  他只知道,自己无法承受。

  最后,江予迟想起那碗年糕汤和盛星的小号,她将所有关于家的想象和青春的颜色都给了他。

  小号上,盛星曾说过一句话。

  她说,如果暗恋有颜色,可能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可能是世界上所有的颜色,也可能根本没有颜色。

  江予迟想让他的星星有颜色。

  想让光照进来,想让她自由、野蛮地生长。

  “星星。”江予迟低声喊,下巴微抵在她的肩头,“以后我出差回来,都想吃你做的年糕汤。”

  盛星侧头,见他耷拉着眼,一副要人哄的模样,只好凑过去亲亲他的唇角,道:“知道啦,不光给你做年糕汤,你喝酒回来还给你做醒酒汤。”

  这边沙发上,两人黏黏糊糊。

  那头的厨房里,外公指使着陈漱干活,干这儿干那儿,一点儿都不手软,就跟使唤江予迟一样,用起来还挺顺手。

  “手脚挺灵活。”

  外公夸赞了一句。

  陈漱在此时显得格外乖巧:“我很早就一个人生活了,什么都会一点,还做得不太好。想变得和姐姐一样厉害。”

  外公瞅了眼客厅,那小丫头正没骨头似的躺在沙发里,男人和狗都围着她,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多话说。

  他收回视线,悠悠道:“那你可得努力了。”

  陈漱笑了一下:“会的。”

  四个人的年夜饭,三个男人准备到七点,才算正式结束。盛星当然只需要坐着吃,只是有点儿遗憾,这么个喜庆的日子,她居然不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