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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传来声音,大汉还是有些局促,挠了挠脑门寻找话题,可能觉得一路回去一句话也不说不好。

  谢、谢谢啊。

  他也没想到出城门竟然被沈文宣救了,之前受村里人影响,总以为这是个草包,没想到这人连军爷也不怕,就那样把军爷的棍子挡了下来,还把军爷怼的说不出话,他算是对他彻底改观了。

  沈家小子,你放心,你这份救命之恩我铁牛一辈子都记在心里,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来找俺,俺一定帮。

  前面赶车的小子也赶忙接了一句:你是我大哥的救命恩人,以后有事,我也帮你,我娘也帮。

  沈文宣眯着眼笑了一下,看了一眼铁牛的左腿,把还剩下一小半的伤药给他,道:你和我都是一个村子的,互相帮忙本也是应该,哪有什么恩情不恩情的,说的太生分了。

  铁牛连忙推拒,但一番推让下来还是接受了。

  一方面他的伤实在疼得厉害,家弟匆忙来接他没带什么伤药,到了家恐怕还得等一段时间才能等郎中过来,他已经流了那么多血了,心中着实怵得慌。

  另一方面沈文宣递过来的伤药很常见,不金贵,用了便用了,等过段时日他可以新买一瓶还给他。

  但张铁牛看着沈文宣身上的伤,觉得手中这瓶药千金重,心中难掩羞愧和感激,抬头看向沈文宣的目光更加殷切了。

  果然传言不可信,像沈兄弟这样有情有义的怎会如传闻中的一般。

  不知沈兄弟这次回村是要做甚?

  铁牛敷好药后抹了一把额头上疼出来的汗,这次放开了一些,对着沈文宣笑了笑。

  回村住。沈文宣打了个哈欠说道。

  回沈家?

  自然不是,我娘之前在村里置办了房屋和田地,现在我娘走了,我去收拾收拾住下来。

  张铁牛一听脸色立马变得有些不对,看着沈文宣欲言又止,道:你娘前些年是置了几亩地,也买了一个屋子,但、但那不是已经......被你给了沈家了吗?

  哈?

  沈文宣脑子一懵,在记忆的边边角角努力找这一部分的记忆,结果还真找着了。

  艹!原主还真是不一般的蠢!

  古时候的女子出嫁前不能置办房屋田产,所以原主的花魁娘买房子和地的时候是以原主的名义买的,结果原主倒好,手中的地契和房契还没捂热乎呢转头就巴巴地给外祖父一家送去,真是舔得一条好狗!

  沈文宣有些烦躁地拧了拧眉心。

  张铁牛见他有难处赶紧想办法,道:沈兄弟你要是没有住的地方可以住我家,虽然我家不大,但至少可以遮风挡雨,只是要...委屈沈兄弟和我们兄弟几个一块睡了。

  张铁牛说到最后有几分羞愧,他家境不大殷实,房子总共就四间,一间他娘住,一间堂屋,一间厨房,剩下的一间就是他们三个兄弟住的地方了。

  沈文宣摇了摇头,他知道张家的情况,如果真要和几个汉子一起睡,肩膀挨着肩膀......他想想就一阵鸡皮疙瘩。

  虽然沈家不做人,但要面子。当初为了不让村里人说三道四,骂他们抢外孙财产,假惺惺地把一间他们之前住过的老屋给了他。

  这老屋他没印象,但眼下只能如此了。

  沈文宣叹了一口气说道:村南河边有一处屋子是我的,我去住那。

  啊?那、那屋子早就荒了呀。张铁牛看着沈文宣的神色,知道他与沈家人已决裂,又不想和他们同住,话到了嘴头又咽了回去。

  沈兄弟真真是好风骨,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他也不劝他了。

  我家离那不远,等到了家我叫上我娘替你收拾。

  有劳。

  等沈文宣站在他那间房子前的时候,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被这房子的破败程度给惊住了。

  茅草屋,墙上的土坯都掉了,露出里面的木板来,总共三个屋子,塌了两个,第三个,沈文宣推门进去,门立刻就倒,一抬头,屋顶还破了一个洞。

  估计村里的那些个流浪汉看到这样的屋子也会啐一口,暗骂晦气。

  唯一值得夸的可能就是这长满不知名野草的院子,还挺生机勃勃的。

  呵。

  沈文宣瞅着这间房,突觉路漫漫其修远兮,索性他最不缺就是毅力,一手烂牌整着整着,最后变成好牌也说不定。

  他今晚就是在这睡的,张家当家的去得早,张大娘和张铁牛几个兄弟帮着收拾了好一会儿,勉强把院子里的野草除了,修了一下栅栏门,补了一下房顶。

  沈文宣躺在咯吱作响的木板床上,耳边不时想起风过时房子发出的呜呜声,还有不知何物行动时的窸窣声。

  真是个闹鬼的好地方。

  沈文宣默默捂紧身上的被子,掏出包袱里两个已经冷了的烤番薯,一边吃一边回想着来这儿之后的一件件事,沈家人叼毒刻薄,但只要他们不犯到他身上,他也懒得和他们过不去。

  还有香花院的事,也不知道老鸨办事能力怎么样,那剩下的四十五两到手,他就把整个屋子翻新一番。

  但在此之前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坐吃山空,得想办法做点儿生意挣钱,手上这五两正好算作本钱。

  读书考科举这样的事情他就没想过,一是不感兴趣,二是没有那样的本事。认个繁体字还行,真要他之乎者也怕是他自己就先笑了。

  沈文宣盯着头等茅草间隙露出得些许星光,本以为会睡不着,没想到最后竟然睡着了,没听到房子外面小路上磕磕绊绊的声音,一个仓皇狼狈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往前跑,眸中的影子比这黑夜还要黑,看不见前方的光。

  第4章

  第二天沈文宣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的。

  手指按揉着眉心坐起身,他一向自律,外面又吵得厉害,索性翻身下床,歇了睡回笼觉的打算,在还没全塌的厨房里拾掇拾掇,找出一个木盆出来,打算去村口的井里打点水洗把脸。

  从今天起,他要做的事情可不少。

  刚出了院门就见一早上吵嚷不停的地方围了一大波人,沈文宣顿了顿,他虽然不太爱凑热闹,但既然已经在村子里住下来了,发生的大事还是知道一点儿的好。

  正好昨天他到沈家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回来了,现在可以去露个脸,如果村长在的话,可以顺便和他说一声。

  沈文宣提着一个盆溜溜哒哒地往那走,走到人群不远处终于听清那儿在吵什么。

  好啊,你个贱人!贱哥儿!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这他妈的都跑几回了?!我这次非抽死你不可!你跑啊,你再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妈的!贱人!

  我今天不打死你就他妈的不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