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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4)(1 / 2)





  焦诗寒短叫了一声,瞅着沈文宣的脸色忽的泄了气,捂着额头委委屈屈地蔫了。

  沈文宣将东西放到牛车上,临上车时回头看了一眼,见那双儿低着头一动不动的,无奈地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

  沈文宣,他才十五岁,不知事情轻重很正常,毕竟心智还没成熟嘛,更何况都是你弟弟了,要有耐心,对,耐心,咱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沈文宣扬起嘴角给自己打气,无奈转身又折了回去。

  ......沈文宣蹲下身,视线和他齐平,刚要开口却在称呼这里卡了壳,犹豫了几秒开口道:......阿焦。

  焦诗寒抬起头,耳朵动了动。

  沈文宣注意到他的耳朵嘴角微勾,试探着拨弄了几下他的额发:你乖乖听话,我有空就来看你。

  焦诗寒垂眸思考了一下,小声问道:那......明天?

  不行。他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有空,但明天一定没空。

  焦诗寒再问道:后天呢?

  也不行。

  那...大后天?

  沈文宣看着焦诗寒小心翼翼的小眼神,忽的起了兴致,故意摆出为难的表情状似要拒绝,一边观察他的表情。

  哎呀,要哭了、要哭了。

  沈文宣突然发现自己真恶劣,想要说出不行让他哭,但话临说出口却拐了个弯。

  ......大概吧。

  焦诗寒稍稍松了一口气,嘴角弯起笑了,他之前很少笑,总是冷冰冰的,遇到恩公之后他好像总是在笑。

  谢谢...兄长。

  沈文宣心神猛地被最后两个字刺激地震了下。

  这......沈文宣热着脸轻咳一声,他好像有点儿明白拥有弟弟的乐趣了。

  在医馆耽搁了时间,沈文宣坐上车马上就要过城门,后面竟然又追上了几个人。

  先生!先生!王沐泽在后面声嘶力竭地喊,紧赶慢赶地跑过来扒住张铁牛的牛车,张铁牛赶忙停下来。

  王沐泽跑得气喘吁吁,勉强直起腰向后面同样喘气的两人招招手,这两个人抬着一个十分大的麻袋,看形状,不是普通的东西。

  幸好先生还没有出城门,要不然就不能亲自把东西送给先生了。王沐泽喘着气笑道。

  沈文宣大致猜到了麻袋里的是什么东西,无所谓地说道:没事,你可以派人一直送到安和村。

  王沐泽当沈文宣在说笑,摇摇头没接茬儿,让那两人将东西抬上牛车: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先生笑纳。

  他又没地,送这玩意不是膈应人吗,现在还挤他老大一块位置,他都不能躺着了。

  沈某谢过王老板了,不知王老板打算一个卖多少钱?我可以原价卖给他。

  王沐泽一顿,觉出不对味来了,合着这是在介意王家对他做的调查?

  这......我在这儿代我家老板向先生赔罪了,不查清楚您的底细,我家老板也没法向郡城的大人交代啊,还望先生海涵。王沐泽歉意地笑了笑。

  啧,怎么每次都要给那胖子背锅?!心烦!

  那不知王老板交代清楚了没?沈文宣问道。

  王沐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沈文宣翻了一个白眼,他厌恶所有窥探他秘密的人。

  铁牛,走了。

  张铁牛扬起牛鞭甩了一声,牛车慢慢过了城门。

  王沐泽摸摸自己的鼻子,本想着送个好,却没想到碰一鼻子灰。

  由于出城晚了些,沈文宣和张铁牛直到傍晚才到安和村,沈文宣下车拎着自己东西进了院门,那麻袋里的曲辕犁就留给了张铁牛。

  回来的路上沈文宣就讲了如何用曲辕犁,张铁牛听得很兴奋,恨不得此时就打开麻袋一探究竟,但他不能留沈兄弟一个人去搬家具,那不是他张铁牛能做的事。

  沈文宣出来后就和张铁牛直奔木匠家,木匠早已打好了家具,就等着沈文宣来取呢?晚一天都着急,生怕沈文宣不认账,因为这事,他那婆子都跟他冷战好几天了。

  这会儿见到沈文宣来了,都不要沈文宣开口说话,自己就带着儿子亲自动手把做好的家具往牛车上搬。

  沈小子,可算等到你了,这些个柜子啊、橱啊都是实打实做的,不用个几年肯定用不坏,你就放心吧。

  沈文宣知道他们的顾虑,倒也能理解,客气地笑了笑:有劳。

  负手将所有的成品看了看,不同的木料适合不同的器具,这木匠一整套全用的一种木料,工艺上也说不出花来,但好在打磨得不错,到底是做了十几年木匠活了,基本功扎实,整体上还可以。

  等把所有的器具都搬回家里,沈文宣利落地跟木匠算钱,跟沈文宣自己估算的差不多,二两三百文,将钱一分不少地递过去,木匠还没有摸着,就被管钱的媳妇挤开,钱也截胡了。

  沈家小子,你可真是发大财啦,这又是盖新房又是打家具的,哎呦喂,村子里可传得不得了。说话的木匠媳妇就是沈二婶子,素来大嗓门,喜欢说两句闲话。

  做生意转了点儿小钱罢了,我竟不知村里传开了?沈文宣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沈二婶子听他不知道赶紧说两句:你这小子老实,哪懂我们娘们之间的话,都笑话那老沈家没了你这么能干的外孙呢。

  何止是笑话,当初赶走沈小子的时候闹得那么难看,把沈小子的名字划出沈家族谱的事都干了,这会儿人家越过越好了,她倒想看看那一大家子人能搞些什么名堂。

  当初被赶走也是文宣没用,没本事,不能给沈家交钱,唉,之前还能负担小舅的束脩学杂费用,时不时有盈余还能承担一家子的吃喝,只是前段时间生了场大病,浑浑噩噩的,不能给家里做些什么了。

  沈文宣半真半假地说了一通,脸上满是感伤,沈二婶子顿时什么都明白了,看着沈文宣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同情。

  沈文宣见如此暗自满意,他已经被找过一回茬了,可不能什么都不还回去,忍气吞声、息气宁人的事他可不干。

  沈家最好知难而退,别再来招他。

  向木匠家借了他暂时用不到的工具,沈文宣就告辞了。

  晚间,在张铁牛几兄弟的帮助下,家里总算没那么空旷了,只是还缺些东西,正好离家不远处的村南河边有一大片野竹,用竹子做东西简单些,缺什么他就自己做了。

  晚餐沈文宣没去张大娘家吃,而是自己做,顺便算账。

  这么一通花下来,他只剩下十一两六钱七十一文,留下一两六钱七十一文做生活费,剩下十两银子他能干什么呢?

  沈文宣夹了口菜尝尝熟没熟,结果一顿,他做的是最简单的炒土豆丝,看色泽,是他从来都没有炒成功的淡黄带点透明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