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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诗寒一顿,抿着唇笑了,点了点头:我知道对不起,我那时撒谎了,我只是不想你送走我。

  我知道。

  几息沉默。

  焦诗寒小心地看着他,担心他会生气,心里一直惴惴的:我的本名是叫......宁清。

  我父亲是当朝镇国公宁维梁。

  ......这倒是出乎沈文宣意料,就......连名字都是假的?沈文宣先喝口酒缓口气,问道:

  你家这是......抄家了?

  焦诗寒摇摇头:应该还好好的。

  那你为何......庶子?沈文宣瞬间脑补了几十场阴险宅斗,顿时心疼地喘不过气。

  焦诗寒:......嫡子。

  作者有话要说:元宵节快乐!!!(顶锅盖)感谢在20210222 23:10:44~20210226 00:45: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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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阴暗牢房内,沈文宣背靠在椅子上看着铁栅栏里面的人,目光散漫,看上去有些走神,他也确实在走神,坐在这里心不在焉的,脑中不断回想着那天晚上和阿焦说的话。

  为何?沈文宣眉头紧皱,心中的不解和刺痛更上一层。

  焦诗寒深呼吸一口气,两手交握在一起,但指间总是止不住地抖:不是所有父母都喜欢自己的孩子。

  他语气有些轻,那好像是一道疤,用香灰粘合在一起,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它一眼,就连做梦都不会再梦到,但只要一碰还是疼得很。

  沈文宣跨过案几紧紧将人抱住,手指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脊背:嘘乖,嘘我们可以不说,你不想做的事情我们都不做。

  他忽然后悔了,看见他强笑不哭的样子比什么都痛心:我们不去京城,不谈过去,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可以。

  焦诗寒有一瞬间控制不住,捂住眼睛漏出几声哽咽,但又很快收敛,掏出帕子将面部收拾干净,那些事情他早该不在乎了:

  大户人家里暗双都不太讨喜。

  京城经常流传暗双不阴不阳,乃天降祸患,阻隔家族气运,将来必定克父克母,即使是嫡子,有了暗双这层身份,也不会有人多加爱护。

  之前还好些,只是十六岁那年,我父亲镇守北方边境多年,突然腿断了,无法,只能回京,母亲伤心欲绝,一气之下派人将我送走,辗转多地来到了安和县。

  焦诗寒捧住他的脸仔细看着,嘴角弯起,笑了:然后我就遇到了你,你把我买下来,说要当弟弟养我,但你胡说,眼睛不会骗人,你看我跟看别人不一样。

  他特地观察过,大街上那么多双儿和姑娘,这人从来没有在一个人身上多停留一息,但只要他稍稍走远一些,这人就会看过来。

  是因为我好看吗?焦诗寒问道,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张脸常常惹来是非,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但若是引得阿宣喜爱,也还算有些用处。

  不是,沈文宣握住他的手腕亲了亲他通红的眼圈,心尖软得很,至少不全是。

  有的时候这人只轻轻动一下指尖,他都觉得可爱得紧,只看着他,就感觉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的。

  因为是你我才喜欢。

  焦诗寒抿唇笑了,很神奇,明明想起之前的事就难受得要死,但只要下一息想到阿宣就像被人从泥潭里拉出来一样,阴云雾霾瞬间烟消云散。

  我们去京城吧,我想帮你。焦诗寒心坚定下来,他好像也没什么需要害怕的。

  沈文宣:我不需要你帮我,我只要你好好的。

  焦诗寒点点头:但我不想你总是迁就我,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会更开心,去京城吧。

  去京城......沈文宣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想着欺负过阿焦的那帮孙子

  呼呵!

  铁栅栏忽的被撞响,亚格力喘着粗气挤在铁杆上,眼睛狠瞪着沈文宣,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块儿肉。

  他双手被铁链从背后栓在墙上,一动作便哗啦作响,亚格力深感耻辱,这姓沈的来时他盘腿坐在地上丝毫不想搭理他,但没想到此人比他还沉得住气,不声不响地坐在那儿半个时辰了都没说一句话,就等着他张口求人,欺人太甚!

  呼哈呼呼哈呼呼呼哈

  说人话。沈文宣不耐烦道。

  亚格力一顿,脸色涨的紫红,更加疯狂地撞击铁杆,生生撞弯了两根,隔壁的戈政卓和从昼学紧挨在一起,听得直打颤。

  沈文宣眼神幽冷,瞥了一眼炉子里烧得火红的烙铁,起身随手拿起一根走近亚格力,不待他反应过来强硬地掐住他的下颚,阴沉道:张嘴。

  亚格力看着嘴边烧红的烙铁,脸色扭曲,嘴闭得死紧。

  沈文宣拿着烙铁在他脖子、耳朵、眼睛还有嘴边不紧不慢地移着,语气阴森道:要么说汉话,要么就永远别说话,你选一个。

  这人在他挟持格鲁达的时候跟他说过几句话,会汉话是肯定的。

  额头的冷汗一滴一滴地落下来,亚格力瞪着沈文宣,在下颚力道越来越重时咬牙说道:汉贼,若我能出去,必将你千刀万剐。

  汉贼?沈文宣笑了一声:可惜,现在你是在我手上,你猜我会怎么对你?

  说着,沈文宣盯着亚格力的眼睛,手指一松,烙铁狠狠印在他的肩膀上,烧透了衣服,烫在皮肤上刺啦几声,有股烤肉的气味传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呼哈赫呼呼亚格力挣脱沈文宣下颚的束缚,急退几步倒在地上,粗喘声如一头病弱的老牛。

  沈文宣面冷心静,坐回原来的椅子将烙铁重新扔进炉子里,道:说,跟你们里应外合的人是谁?

  亚格力喘着粗气不答,与其在这里受辱,倒不如死了痛快,亚格力挣扎着坐起来,忍着肩膀和左腿的巨痛,蹭到墙角一下一下地撞着头,额角很快就见了血。

  守着牢门的两个甲士开门进去将人架了起来,进了这里,可是死都不能随自己的意思。

  你不说?沈文宣玩味地看着他,若是我把羌族的五万俘虏全都活埋了呢?

  亚格力猛得抬起头,眼底赤红。

  为了一个或者几个大庆臣子,你何须如此?嗯?

  等了几息,亚格力仍没有屈服的意思。

  沈文宣笑了:来人,请大夫给将军治伤,一定要让他好好活着,别死了,你好好在里面看着,每隔一个时辰都会有一个俘虏拖过来在你面前被斩首,他会看着你,看着你竟为了大庆人连自己族人的性命都不顾了,直到你开口为止。

  沈文宣挥挥手先来一个,甲士会意,从牢外拖过俘虏,让他的正脸正对亚格力的牢房,扬起一刀下去,尸首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