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76节(1 / 2)





  首相先生,我假装哥哥在这个周末来看我,他穿着淡灰色外套,高大帅气。

  我给哥哥亮出九个半淤伤:“看到没有,这是我的勋章。”

  哥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说“小柔是好样的。”说“小柔辛苦了。”

  给首相先生的第一封信到这里结束了。

  首相先生,今天天气可好了。

  再见,首相先生。

  叠好的信笺装进信封里,明天,它就会被送到何塞路一号其中的一个信箱。

  这个时代,已经很少人会写信。在电子邮箱不发达,没有社交软件的时代,它曾经很受欢迎。

  戈兰偏远山村的民众都知道何塞路一号门口有一排红漆信箱,丰收季他们会提笔给首相写信;遭受不公平对待也会联名给首相写信,为此,首相办公室还专门成立了拆信小组。

  新纪元到来,拆信小组解散了,因为信箱里的信越来越少,从一个月上万封锐减到一个月十几封,很多曾经给首相写信的老人们也离开人世,红漆信箱逐渐淡出人们视线,何塞路一号的工作人员一个月开一次信箱。大多数时间,它都是空空的,偶尔也有一两封来自于偏远山村老人的来信。

  犹他颂香给地寄信地址是红漆信箱之一。

  “我也不知道这些信件被送往那个部门。”那晚,犹他颂香和桑柔说。

  这是犹他颂香在以一种比较婉转的方式告诉桑柔,她写的信不会到他手里。

  没到他手里也没关系,她心里也希望信没到他手里。

  两天后,桑柔给犹他颂香写了第二封信。

  这是一个下雨天,如果不是下雨天的话,她是不会给犹他颂香写信的。

  趴在窗台上,雨一直一直下。

  伸出手,以手掌心收集雨点,收集一半,才想起她给首相先生的信还没写完呢。

  陆陆续续,苏深雪收到桑柔一些在戒毒中心的消息,情况很好,病患很合作。

  负责桑柔的医生在电话中和苏深雪不止一次说“那女孩的爆发力让人由衷折服。”

  七月中,桑柔离开戒毒中心,成为戒毒中心第四百三十一名康复病患。

  只要再度过九十天心理追踪,桑柔就可以拿到健康证明。

  桑柔离开戒毒中心的日期恰逢苏深雪出访南非。

  这是她成为戈兰女王后首个大型公益出访,出访为时十二天,行程涵盖探访难民营、公益学校;和卫生组织宣传科学避孕;关爱野生动物行动;给孩子们上外语课;体验土著人生活;一日白大褂服务。

  十二天出访行程很顺利,效果也不错,南非很多主流媒体给戈兰女王此次出访打了高分,很多南非人也通过她知道了戈兰。

  一次互动环节中,一名去过戈兰的老人提出不少让人啼笑皆非的问题。

  老人问:“戈兰男人现在还穿草编鞋吗?女人还用植物原料当口红吗?”

  “戈兰男孩们的鞋柜至少有一双耐克鞋,不是耐克鞋就是阿迪达斯鞋,香奈儿口红是戈兰女孩们的心头好,百分之六十的戈兰女孩可以无后顾之忧买下系列色系。”

  “戈兰有烫发店吗?”

  “戈兰有烫发店,但有点少,女人们喜欢上大型的美发沙龙。”

  “戈兰可以喝到可口可乐吗?”

  “当然,如果您在超市饮品中心,出示护照和往返机票,您就可以喝到免费的可口可乐,想喝多少都没关系。”

  苏深雪和南非老人的一问一答传至戈兰社交网,据说,起码有一万名以上的网民涌到王室官网留言,表达会带着鲜花去机场接女王。

  出访南非最后一晚,苏深雪和犹他颂香同父异母的妹妹共进晚餐,晚餐用到一半,她接到犹他颂香的电话,话说得很漂亮“我和到女王官网留言的网民一样,为女王陛下感到骄傲。”还有呢……

  “还有,深雪,快点回来。”

  就是这样一句话让苏深雪把日班航班改成夜间航班。

  这趟改航看来不是很明智,当晚飞戈兰的航班遭遇气流紧急迫降在悉尼,不过,这样的一个插曲也让数千名到机场接机的民众有幸目睹到这样一幕: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从机场安全车下来,大步迈向刚下飞机的女王,众目睽睽之下,把女王紧紧抱在怀里。

  身材高大的男人自然是首相先生了。

  放眼整个戈兰,应该找不出哪个男人敢抱女王。

  完成南非出访,苏深雪有三天假期,这三天她都住在何塞路一号。

  这三天才是苏深雪真真正正足不出户的三天,除去办公,犹他颂香推掉所有事务。

  第一天,送他上班,等他下班,一起用餐,当晚两次;第二天,送他上班等他下班,这天三次一次发生在白天,他中午回来时恰好她在衣帽间换衣服,他一整个早上都呆在国会,戈兰是一个游牧民族,枪械文化根深蒂固。“蓝湖事件”逐渐被人们淡忘,一些拥枪党蠢蠢欲动,两派人马你来我往不可开交,“那些人让我烦死了”衣帽间,他把她挤到角落处喃喃自语着,光看他皱起的眉头她就替他烦,轻揉他眉心说傻话“别烦,我和你一起讨厌他们”这话让他眉头舒展开来。

  舒展成一个非常漂亮的弧度,用漂亮的眼睛瞅着她,可嘴里呢,还在说烦,语气这会儿没听出有什么烦恼。“那些人让我烦死了,我得去透透气。”解释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漂亮的眼睛瞅着她,她被他瞅得不好意思,“出来透透气是好主意”她呐呐说,本来她还想说,透气应该去大花园才对,这里是衣帽间,在衣帽间透气可奇怪了。

  但她就是什么也没说出。

  “我也觉得是好主意。”“现在还是透气时间吗?”“嗯。”“好好透气。”“嗯。”为了不打扰他透气她气都不敢大声,就这样在局促的空间里你瞧我我瞧你的,逐渐,她不敢看他眼睛。

  “还是深雪好。”他说。

  这还是她首次听到他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

  “我好吗?”她低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