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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又掉马甲了第14节(1 / 2)





  平淡的一句话语落在他的耳畔倒是品出了别的滋味,眸光稍显暗淡。

  但依旧面不改色地收下,只余不露声色的调侃。

  “看来我们夫人还是个陶朱公啊!出手阔绰......”

  “好说好说,在下不才,只知行军打仗,别的都不会,上天怜我,让我捡了几回军功,再加上平南世代留下来的,也够我这个不肖子孙花的了。”

  林长缨说着不以为意,摆了摆手,又走到南轩博古架上转悠,勾起她的几分好奇心。

  这不过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自我揶揄让沈清辞听着却始终有那么几分不对劲,思及此,他攥紧了钱袋的结绳,目光落在熟悉的海棠花纹上。

  倏地,背后传来一句轻问。

  “殿下这里,怎么那么多的兵书啊?”

  第20章 考验“不如我来考考殿下吧!殿下可愿……

  沈清辞一怔,持着青玉暖勺手忽然停滞在空中,转眸回望,林长缨正上下打量着窗扉旁的南轩博古架。

  入眼皆是各式各样的兵书,若是《孙子兵法》《孙膑兵法》《三韬六略》这些也就算了,毕竟寻常人家也以此供孩子启蒙的读物,但偏偏连晦涩难懂的《鬼谷子》和《握奇经》都有。

  “不过闲暇读物罢了,纸上谈兵,在夫人面前可以算是班门弄斧了。”

  沈清辞转着轮椅,走近她身边,虽然不显于色的,但微不可见地心中颇为不妙。

  林长缨眉眼微挑,似乎心有疑虑。

  闲暇读物?还真是奇人,拿兵书来消遣也是头一回见......

  她以指腹轻点着眼前兵书,似乎将她拉回到儿时在北漠营中上军师的课时,这些对于年纪尚小的她来说,可谓是噩梦。

  摩挲间,触及皆无尘埃,看摆放还有些参差不齐,应是时常阅读才对。

  “我能拿下来看吗?”

  “请便。”沈清辞悯笑应着,但眼珠转动间,错愕微现,思索着应该没写什么不能看的......

  林长缨并未察觉他的细微异样,反而还饶有兴趣地挑了一本《临江要略》,这本她之前看过,大抵是讲在千湖万河的岭南之地如何利用地理优势来取巧作战。

  不料哗啦翻阅一开,入目皆是密密麻麻的批注小字,字体遒劲有力,入木三分,所书之字皆是针对书上各种条件下的作战案例做的分析,长处弊端,隐藏要害,解决之法皆落于其上,这可不像是闲暇时所写的,而且纸张泛黄,墨迹晕染,可见落笔起码过去好几年了。

  只是令她在意的是这字怎么那么像是......

  忽地,林长缨抬眸看向沈清辞,颇有审视看穿之威。

  沈清辞正在梨木桌上泡着花茶,不料抬眼一瞬恰好对上她的目光,被她盯得有些发毛了,但还是淡笑问道:“怎么?这书有什么不对劲吗?”

  林长缨思忖其中,合上书双手交叠在一块,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道:“不如我来考考殿下吧!殿下可愿?”

  微乎其微地,沈清辞松了口气,将泡好的清茶递予她面前,回应道:“请夫人赐教。”

  林长缨接过,来回逡巡间,似乎有了主意,侃侃说道:

  “临江之滨时至六七月份会下梅雨,长达两月之久,期间最易发生暴洪水涝,临江水满,形成天然的防线,但过了七月末则会迎来三伏天最为干旱之际,临江滴水不存。

  听闻前朝大周临江两侧属地发生军乱,左侧为地势低平的平原腹地,且因多年遭受水涝洪灾之祸,加之劳民伤财,一直未修建城墙,右侧为地势微高的丘陵山村,右侧想要借着的伏旱之时以骑兵直渡临江,直入腹地,这时候,左侧属地的将士该如何是好?”

  林长缨的声音幽幽回荡在书房间,虽体虚气弱,吐息平缓,但抑扬顿挫间还是能感觉到其话语背后的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使得门外的二人跟个丈二和尚似的摸不着头脑,透着锦帘窗纱往屋内看到,这一大小头挤在一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皮影戏台子,不多时还多了几分争执。

  “怎么好端端的还聊起军事辩论来了?”

  萧雪燃啧了一声,无奈瞥了下一旁的快和她挤到一块的李成风,又掐了他一下,压低声音道:“别挤着我,小心被发现了!”

  “雪燃你别老掐我,你手劲太大了。”

  李成风委屈地揉着自己手臂,只能默默嘀咕着,随即探头到屋内,问道:“这题你会吗?我觉得殿下一定能答得上来!”

  萧雪燃冷哼一声,自信道:“有什么难的,直接打就完事了,至于你家殿下,怎么可能过得了我家将军这关。”

  “哪里!”李成风第一时间反驳,嘀咕着,“我家殿下很厉害的......”

  这屋外的两人一推一拉以为无人发现,奈何沈清辞向后睨了一眼,察觉到了门外的异动,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看来教他的潜伏都忘得一干二净。

  思及此,抬眸看向林长缨,眼前这才是最棘手的......

  末了,他回复道:“蓄水。”

  “蓄水,说来听听?”

  “若我没记错,临江之源位于临山之间,可在梅雨之际以石块堆砌,绳索牵引挡在山源,蓄水溢满,待伏旱之际,敌军想借此渡河时,斩断绳索以暴洪石流直击敌军。”

  林长缨耐心听着,竟是没想到沈清辞能借此利用这般天时地利另辟蹊径。

  思及此,她低眉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继而问道:

  “那还有一种情况,临江左侧临近边陲之地,官道少,交通要塞稀缺,粮食稀缺,这也导致城内兵马不足,多为老幼妇孺,平日也只能依靠当地都尉和周遭城池斡旋借兵,但若是敌军以大队人马忽然兵临城下,在城外扎营,就等着什么时候来个突然袭击,届时无法求援,岂不是成待宰的羔羊?”

  沈清辞眉眼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淡声道:“在这种敌我双方实力悬殊之下,恐怕也只能采取战术来搏一把了,临江周遭多为山林小谷,地势复杂,先让一小队身形矫健的斥候突围,把消息传出去,我记得临江城多有为了防止军乱挖的隐秘的地窖,以酒窖遮挡,只有当地人才知,让老幼妇孺先躲进去,再以小队人马分散至各周,选一个夜深人静的时机,抢在他们白天袭击之前,采用迂回试探的方法,敲锣打鼓,放烟花炮竹,只要他们反应过来就赶紧撤退,切莫停留,多次骚扰,折磨敌方意志,懈怠军心。”

  说罢,他顿了顿,说道:“这个,可是夫人当年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