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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等四月第75节(1 / 2)





  只是当灯光落下,?也没有人走来台前。

  奖项的创始人将奖杯握在手中,那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在舞台上叹出一口气,?想到那个才华横溢又肆意张扬的少女。

  在心中感叹。

  中国人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呢?

  天妒英才。

  老人看着全场熄灭的灯光,像是在看着一场神迹的陨落。

  那一年的alley?award,?无人上台领奖,?那座奖杯一直留在了组委会的展示柜里,奖项的创始人亲手为它刻了一个牌子。

  genius‘?glory。

  天才的荣光。

  愿神迹永远不是昙花一现,?引领无数原创广告人心甘情愿地追随。

  证明她真的来过。

  ……

  与此同时,中国上海。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清晨,春光透过玻璃,落在厨房的窗台上。

  程延在家里打碎了一个杯子。

  他只是倒了一杯热水,?却在握住杯柄的那一瞬间,?手无意识地松开,?心下一阵慌乱。

  等他回过神来,?那只史迪仔的茶杯已经四分五裂。

  像与它一对的另一只茶杯一样的结局。

  程延怔怔地看着碎裂在地上到处都是的粉蓝色耳朵,出神发呆。

  心口一阵惴惴不安得疼,缴得人心神不宁。

  他将这个现象归结为不吃早饭的胃病发作。

  他捂着心口,?强迫自己沉静下来,平复那股无言到让人害怕的悸动,像是生命中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在流失。

  他想要如常地起身去上班,却发现连站都站不起来。

  他的手垂在地上,眼泪莫名地、大颗大颗地往外涌,手指碰到玻璃碎片,连触感都失去,他惶惑地拿着一只印着粉色耳朵的碎片握在手心,捏紧。

  感觉不到疼。

  程延捏得更紧了些,看到颜色鲜艳的血珠争先恐后地往外涌,混合着他的眼泪往下掉,一滴一滴地融合在一起,在地板上呈现一种诡异的视觉效果。

  像开败了的玫瑰。

  像是有一只手,捏紧了他的心口,捏碎了他的喉管,否则怎么会感觉快要窒息。

  怎么会,疼得快要死了。

  程延颓然地松开那块玻璃,用鲜血淋漓的手覆住眼睛,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流。

  他不明白,上帝是想告诉他什么呢?

  是告诉他不该再妄想,还是告诉他,有一个人,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从始至终都未曾原谅他。

  ……

  程延很快就明白了。

  在那个清晨的第二个月,在重新扩张过的嘉程科技大楼里,他见到了宋嘉阳。

  宋嘉阳带着律师,一身黑色的西装,从前的不羁与跳脱尽数不见,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

  他的唇抿成一条线,眼里沉痛一片,连程延看着都觉得止不住地心慌。

  直到他们开口。

  那些字眼,明明每一个字他都识得,组合在一起,却像是天方夜谭。

  程延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椅里,像一匹狼,眼神中凶狠又冷厉,仿佛那个拿着文件在说话的律师再敢多说一个字他就会掐死他。

  良久,他觉得有些好笑,看向宋嘉阳:“什么叫做林四月不在了,要将嘉程的股份留给我们的孩子?”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着宋嘉阳逼近,他甚至捏住了宋嘉阳的领口,像是要逼问出他在开玩笑一样。

  他歪着头,眼睛像是藏着刀片:“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怎么敢拿这种事情骗我?!”

  真是可笑。

  他居然告诉他林四月不在了。

  去哪儿了?

  出去玩了吗?

  林四月那个禁不起束缚的性子,一定是拿了奖却不想工作,怕被猎头围追堵截,所以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出去环游世界了。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