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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1 / 2)





  小谢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赵幼苓拢了拢身上的白狐裘衣,抬手将兜帽带上。

  长长的风毛被风一吹,遮住她大半张脸。她抬起脸:“小谢先生心有心结,只怕一时半会纾解不开。学生与刘兄得先生教导,再在诗会上待下去,恐会影响诸位的心情。”

  抿唇一笑,她拱手道:“如此,与诸位告辞。”

  第51章

  赵幼苓轻啜着茶水品着里面淡淡茶香。

  从满芳园里出来, 车把式没问缘由, 只掀了车帘子请人上车。

  车里的茶是从胥府里拿出来的, 比满芳园里的好太多。赵幼苓喝了一口, 就把茶盏捧在了手里, 闻着茶香心里都舒坦很多。

  “云雀儿?”

  刘拂躲在车外头,帘子掀开一角,愧疚地探进脑袋,“你别生气。”

  说话声音小心翼翼的, 愧疚极了。

  马车里,赵幼苓眼皮一抬,清亮的眼底流淌的是和之前在满芳园和人对峙时,截然不同的神色。

  “我生什么气?”见刘拂一脸迷茫,赵幼苓笑, “人生了一张嘴, 就有的是他言语的机会。我堵得了一人, 难道还堵得了天下人?”

  刘拂疑惑道:“难道就这样让那个小谢先生到处污名先生?”

  “回府吧。”

  将一头雾水的的刘拂叫进马车,赵幼苓已取过一个干净的茶盏, 抬手斟满。

  清澈的茶水从壶口流出, 坠入碧色的茶盏中。趁着细腻的青瓷,泛着淡淡光泽。

  “能入满芳园参加诗会的,一半来自各世家官家,一半是来年参加科举的学子。先生离开朝廷久了,很多人已经不知当年的事,因此那位小谢先生说什么, 旁人都无法进行反驳和质问。”

  赵幼苓想了想,又补充道,“今日你我说这些话,不求让小谢先生解开心结,但其他人,多多少少会听在心里头,有心人再去打听,先生的名自然不会受人污蔑。”

  刘拂还是没懂。

  赵幼苓眼中滑过一丝无奈:“你想要先生入仕吗?”

  刘拂沉默一瞬:“先生的年纪大了,我想让先生颐养天年。”

  赵幼苓道:“是颐养天年还是入仕,你该问过先生才是。”

  谢先生不负大儒的盛名,收刘拂为徒,外人听着虽然有些意外,仔细想想却也在情理之中。

  正是因为大儒,才能不在意身份枷锁,嫡出庶出,对他来说,只有为人上的差别。

  在戎迂的那些时候,赵幼苓更是了解先生其实是有大抱负的人——他和呼延骓一拍即合,觉得汉人的文话不论在哪如果能传播,就一定要传播。

  回了胥府,人才回东跨院,赵幼苓就抬手拆掉了发冠。头发被紧紧束了好几个时辰,拆掉发冠的时候真是舒服的让人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懒腰没伸完,她就被身后头传来的呼声惊了一跳。

  “小娘子!主子爷和韶王在御前打架,被人扶回来了!”

  桌上的镂雕牡丹纹玉香熏袅袅生烟,赵幼苓望着它,看着香烟生起后又缓缓散开,许久没有说话。

  大夫敷好药,从内室退到近前:“小娘子,药都敷好了。”

  赵幼苓端起茶壶,斟了杯热茶递给大夫。大夫忙不迭摆手,躬身道:“小娘子太客气了。”

  大夫把肩上的药箱带子往上拉了拉:“除了胳膊,大人身上的伤好在都只是伤在皮肉,敷几天药就能好了。”

  赵幼苓点点头,让秦伯送大夫出府,自己扭头,掀了帘子,往内室走。

  内室的床边,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正垫着脚在帮胥九辞穿上里衣。

  小太监是胥九辞随驾到汴都后,新收的小徒弟,才不过七八岁的模样。天子到汴都后,宫里需要更多的太监宫女,小太监就是那时候被穷得揭不开锅的家里人卖给了收人的大太监。

  小太监进宫前叫虎子,性子有点虎,刚进宫的时候没少受人欺负。被胥九辞认作徒弟后,便跟着前后忙碌,连名字也改成了承恩。

  “承恩。”赵幼苓瞄了一眼胥九辞身上,匆忙被遮住的淤青,“你跟我来一趟。”

  承恩眨眼,看看她,又看看胥九辞:“师父……”

  “想问什么就在义父面前问。”胥九辞拿没伤的手扯过衣袍,“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想起胥九辞刚刚被秦伯扶进门的样子,赵幼苓突的哽住。他倒是一脸平静,可当时连路都走不稳,看起来哪里是没事。

  干什么不好,和韶王御前打架……两个老男人加起来都快七八十岁了!

  赵幼苓越想越气:“义父为什么和韶王在御前斗殴?若是因为我先前得罪了韶王妃,论理过了这些日子韶王才找义父麻烦,未免太过了。”她顿了顿,见胥九辞懒洋洋地靠上床头,神色慵懒,无奈道,“韶王如今在天子面前十分得脸,义父和他翻脸,万一惹来天子震怒怎么办?”

  当年天子可以在没拿到证据的情况下,命废太子处置了韶王府的人。今次也可以因为韶王挨揍,定下胥九辞的生死。

  如果真的是因为她得罪韶王妃,所以韶王才对胥九辞动手,她难辞其咎。

  “这事你不用担心,不过都是一场戏罢了。”胥九辞抬手,承恩立即乖巧地递上一杯茶,“韶王最近风头太过,被太子盯上了。”

  废太子被吐浑兵掳走不久,南逃的天子就收到了吐浑人送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