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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烟怎么会满足,那里吊着,上不去下不来。

  算起来,她很久没有性交。

  打开车窗,手肘搁在沿上支着头,陆烟烦躁地闭眼,重重呼出一口气。

  按耐欲望对她很煎熬,尤其阔别已久后迎来的是张仁文,未免过于残忍。

  陆烟磕了根烟衔在嘴里,风裹挟着黑发乱舞,她用手挡着,点燃后用力一丢,打火机弹向挡风玻璃,略显疲态地滑落到副驾驶位。

  她关了车灯,也没其他光闯入,四周安安静静,只剩绵长的呼吸。

  在高涨的性欲间,陆烟平生出空虚来,城市由内弥散的诡异感觉将她炸裂,巨大的反差让她的眼神变得冷漠。

  繁华都市万家灯火,遥望明月要寄谁相思。这种虚无主义形式,团圆,和睦,爱恋,惦念,黑的,白的,都是故作的假象。

  陆烟没见过母亲,据说难产而死。她的父亲,精神失常关进医院。

  谁爱,无爱,便甘自掉入湖泊泅水。从此,她是一人的天堂与地狱。

  烟雾中抬头,咫尺外,陆烟看到阴暗狭窄的墙道缝处泛着细微淡淡的红光,像苍凉夜剿食的孤狼眼睛,极具诱惑性。

  她缓缓转动脖颈,脑海渐渐浮现一道与之相似被光剪碎的眼睛,接着手掌有了肌肉的触感。

  陆烟掏出手机,那十一串号码稳居通话记录前端。

  她拨了过去,按免提,躺在座椅里,规律的提示音让她的心渐渐平复。

  “喂。”车轮碾压过的嗓音,颗粒感厚重。

  她忽然想到舌头在他嘴里搅动的样子。

  陆烟玩心似将烟雾吐了几个圈,“我。”

  她听到金属摩擦声,他应该点了根烟,漫长等待中,直觉告诉陆烟,他记得她。

  清晰深刻。

  果然。

  “做就来。”

  陆烟收到一条短信,她猜测是他的住址。干干脆脆,她喜欢。

  输入导航,陆烟在那个地址旁看了一会儿,突然失笑。

  他就在她新搬公寓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