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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2)





  秦无双迅速转了一脸柔弱之色, 快步上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泫然欲泣地喊道:“祖母, 无双有罪。”

  牧老太君看着她问:“怎么了, 这是?”

  秦无双忙取出对牌与扳指放在手心奉上, 一面自责道:“无双愧对祖母的栽培, 愧对太后的信任,还请祖母收回对牌与太后娘娘的扳指。”

  一听太后娘娘的扳指,满堂颜色皆变。

  牧老太君颤颤巍巍地取过扳手细细看了一眼,大吃一惊道:“这果真是太后娘娘的扳指,快, 快起来。”一面说,一面伸手去扶秦无双。

  秦无双却垂头丧气道:“无双不敢。”

  “不敢的是他们才对。”牧老太君哼道,厉目一扫,倪氏,刘姨娘她们个个吓得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牧老太君的目光钉在了刘姨娘脸上,问:“刘氏,你在这里作什么?”

  刘姨娘忙堆笑答:“妾身在姐姐房里定省。”

  牧老夫冷笑道:“定省?定到大半夜来了?”

  刘姨娘嗫嚅道:“……妾身同姐姐说了会儿话,一不留神,忘了时辰……”

  “你当我这个老糊涂眼瞎不成,这牧家里头但凡哪里不平,必有你这个被猪油蒙了心的坏东西在里面瞎搅和!”

  刘姨娘闻言,唬地抖衣一颤,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叩头,慌喊道:“妾身不敢。”

  牧老太君大声呵斥道:“还不快滚!”

  刘姨娘忙带着随身丫头灰头土脸地退下去了。

  晴芳扶着牧老太君上了榻上坐下,柔声唤道:“双儿,你且过来。”

  秦无双依言走了过去。

  牧老太君对着秦无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下。”

  秦无双只好规规矩矩地坐下。

  牧老太君笑着问:“快跟祖母说说,太后娘娘的扳指怎么会在你手上。”

  秦无双便将太后留下她之后说的那些话捡了必要的说了一遍。

  牧老太君听完之后,又惊又讶:“太后娘娘当真这般说?”

  秦无双起身拱手下拜道:“无双不才,自认为当不起这重任,还请祖母收回扳指,转还给太后娘娘。”

  牧老夫拉住秦无双的手到跟前,将扳指重新戴在她的大拇指上,轻轻拍了拍手背,道:“娘娘看中你托付你重任必有她的考量,扳指与对牌你且都收好。”说完,转脸瞅着倪氏,冷声问道,“大媳妇,你可都听见了?”

  倪氏跪在地上,诺诺答:“听,听见了。”

  “听见了还分不清楚轻重?——那闻香是个什么人?”

  “……是,是斐儿房里的丫鬟。”

  牧老太君哼道:“一个丫鬟而已……我给双儿的对牌,莫说处置一个丫鬟,就是处置一个你都绰绰有余!”

  倪氏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忙喊道:“老祖宗,媳妇知错了。”

  牧老太君训道:“尊就是尊,卑就是卑,什么时候卑贱的东西敢伸着脖子与主子叫起板起来了,没的叫外人听见了,倒笑我牧家尊卑不分,不知礼仪了。”

  倪氏听了,哪里还再敢接半句话,地上的吕嬷嬷同其他一众丫鬟婆子们早已吓得浑身乱抖,牙齿暗地里直打架。

  牧老太君扭头又对秦无双和蔼道:“祖母说过,对牌给你,你想处置谁就处置谁,无需任何理由,更无需向谁交代,处置了就是了。”

  “可是,祖母……”秦无双话未说完,就被牧老太君不容置喙的眼神给镇了回去,她只好抿着唇将东西重新收好。

  牧老太君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冲人吩咐道:“把斐儿叫来。”

  秦无双赶紧接口道:“小官人……方才,已经被我气走了。”

  牧老太君是个人精,一听就知道牧斐定然是因为秦无双逼他读书的事情起了口角,低斗思索半日,又冲人吩咐道:“去把二爷叫来。”

  一时,牧怀江来了,只站在门外,向里喊道:“母亲唤我?”

  牧老太君道:“太后娘娘懿旨,命无双督促斐儿用功读书,去考功名。从今往后,无论是人,还是钱,只要是无双要的,你务必周全她意。”

  “是。”

  牧老太君又对秦无双嘱咐道:“无双啊,斐儿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秦无双垂着头低声道:“无双只怕辜负了祖母和太后娘娘的期望。”

  牧老太君道:“你只管放手大胆的去做,有祖母和娘娘替你撑着呢。”

  “……是。”

  牧老太君又斥倪氏起来:“身为一家主母,连是非黑白都辨不清楚,你何以主持中馈?”

  秦无双忙帮着辩解道:“祖母,此事不关夫人的事,都是无双年少轻狂,出言顶撞在先。”倪氏到底是个没心眼的,竟被刘姨娘和一帮下人拿着当抢使,毕竟是牧斐的亲娘,她不想弄得太难堪。

  牧老太君似乎也知道倪氏无主见,脾气也算是个温和的,今日显然是被人使了坏,想到这里,转眸恶狠狠地瞪了地上的吕嬷嬷一眼,道:“我看……就是某些下作的老东西天天耳边风吹的。”

  那吕嬷嬷一听,吓得颤抖如筛糠,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不敢出来,眼见着一口气就快把自己给活活憋死了。

  晴芳好歹与闻香有些私交,便出口提醒了一声牧老太君:“老夫人,时候不早了,再下去头痛又该发作了。”

  秦无双打算卖晴芳一个人情,便在一旁顺水推舟道:“是呀,祖母,子夜伤神最是容易头痛。”